一滴雨落在鞋带上,意识被唤醒了。 他被丢了过来,像个废弃的罐子,响声从木椅上传来,顺着地面渗入我的肌肤。
感到后背有些痒,然后是大腿。 “嘶嘶——”如果我没有听错,有这种声音从后面发出,就像有一个红眼的恶魔蹲在草丛里,恰好在这时露出一部分似的。
它是在窥探我们吗? 我转过头,看着瘫倒在一旁的他,他的脸埋在手臂里,朝向倚背。
染着灰色的头发像受惊的刺猬,让我有种不知所谓的感觉。 推了推肩膀,对方松软的在半空中悬停了。
“嗯。” 我看着他,好像自己是一个疲惫的抬棺手。 “我在这里休息。”我会点上一支烟,语气凝重的说出这句话。
既是对着自己说的,也是对着众人说的。 他穿着一副褐色的风衣,质感已有些老旧了,搞得有一番残次品的味道。
他在镜子前试穿这件衣服时,一定是面容平静、眼神死板,胡子像宝石般镶嵌在唇前与下巴,稍微看到些人的模样,便在店员的赞赏声中取钱付款。 你真的看仔细了?
如果当时在场,我一定会这样质问。 可话又说回来,即使当时不在场,或是在场又不说,又有什么关系呢?
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,动物也不会对自己的毛皮羞涩。 雨逐渐下了起来,我接过后面递来的伞,撑到耳边。
他的头稍带被遮住了,被浸湿的部分逐渐扩散,好像他被一根巨型针管刺入,正享受着比此刻还要深沉的东西。 悬着的手流着雨水,顺着动脉汇入地面。